第142节(1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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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满脑子的疑惑得不到解答,崔安澜也是如此。

    高级病房内,程渔一醒来就赶走了勿忘,名其曰:你留着这儿做甚,没事赶紧回家,去看着那地下十八层的妖魔鬼怪去。

    勿忘一走,病房里就只剩下崔安澜,气氛瞬间就变得尴尬起来。

    其实,这尴尬的气氛也就程渔觉得不舒服。崔安澜还挺开心程渔能这么快醒来。

    他听医生说,程渔的身子内虚严重,很多指素都不达标。

    勿忘告诉他,程渔这具真身一直放在地下阴阵之中,长年经受阴阵的侵蚀,导致身体破败不堪。

    崔安澜觉得心疼,他其实从梦中第一眼见到程渔时,就忍不住疼惜之心。

    他虽不知道这种情感从何而来,但并不想深究。若非要说这种情感是何,那噩梦之中,崔榆林指破他的心思,已无所遁藏。

    怜惜。

    眷恋。

    爱……

    崔安澜是不敢把这个词说完整,哪怕是在心里也不敢越雷池半步。他和程渔之间有一道泾渭分明的白线。

    他站在苦苦挣扎、煎熬难抑的左边,程渔飘在漫不经心、悠闲自在的右边。

    崔安澜知道,哪怕他越过了白线,也够不到天上的程渔,甚至还会因为越线,而使程渔有所警惕,远离于他。

    他在噩梦中得知自己是西庚秘匙的那一刻,是欣喜、是庆幸。

    他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待在程渔身边。

    崔安澜知道自己在程渔这件事上近乎病态,但他并不后悔。

    因为他早就病入膏肓。

    高级病房里的空调温度有些低,崔安澜拿起遥控器提高了几度。他看了一旁的水杯,接了水:“谢谢你,救了我。”

    程渔才从一场回忆大梦中醒来,总感觉无端生出一股浓浓的不满。

    这不满直指崔安澜,可崔安澜开口就是感谢,逼得他没办法说出难听的话。

    他本想警告崔安澜,别打听自己的事情。

    可崔安澜的好态度,还有梦中安澜的回忆,都让他有些怅然若失。

    他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那个男人。

    程渔抬起手,看着手腕上的输液针,一时觉得有些累。

    他把这种疲倦归因为自己身体的不适,靠在枕头上接过崔安澜递来的水,解释:“不用谢我,我没想救你。”

    崔安澜见程渔喝下水,温柔地笑道:“但若没有你,我肯定就死了。”

    程渔抬眼望向崔安澜,见到对方温柔的笑容,不知道为何,突然觉得这笑容很像回忆中的那个人。

    他很是不喜,想呵斥却又找不到什么好理由,便恶狠狠地告诉他:“我从进噩梦就知道是崔榆林那厮,将计就计,差点害死你,你还想谢我?”

    崔安澜脸上的笑意不减:“可我只看结果,何况这事情也是我请你帮忙,进噩梦也是我自己的意志,死了怎么能怪你呢?”

    程渔越听越觉得崔安澜的脑子有大病,他放下杯子,拔掉输液针,双手扳正崔安澜的肩膀:“咖啡店里的手机录音有问题,我没让你们避开,故意让你们听见,本就藏着捉弄之心。”

    崔安澜没想到程渔这么激动,他赶紧拿了棉球按住程渔出血的针孔,皱眉问着:“阿渔为何非要把过错推到自己身上?”

    他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我有眼睛,看得明白?”

    程渔想抽离手,却被崔安澜紧紧握住。他身上力气还没恢复,又不能那指刃杀了崔安澜,只能骂了句:“呵,你有眼无珠!”

    崔安澜“噗呲”笑出了声,松开程渔的手道:“阿渔,为何总要把自己说成一个坏人?难道是害羞?我听说有人做了好事,被人夸奖时会害羞。他们越是害羞越会用恶言恶语来掩饰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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